锦书送罢蓦回首
无余岁可偷

而光撕裂夏日

Countyline:

Peter没想到这件事真的能够发生,或者是,有发生的可能。所以他的指尖还是在颤抖,虔诚地,掐在Tony腰上的时候带着一阵心酸。但这或许太超过了。Tony漫无目的地想。毕竟他们不在哪个适合做这件事的最佳地方。外面下着大雪,从没遮严的窗户缝里飘进来。他从眼角的余光里能看到那个被Peter摆在桌子上的,原本被扣着的相框——他是什么时候照下那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瞬间的?照片里他穿着背心,腰线拉长在桌子的边缘上。他抬起眼睛看着他。他意识到他十九岁了,并非不是一个适合为某些事物沦陷的年龄。但现在还是该死的下午三点,May随时会带着晚饭的香气走进来,她会说——那话不会很好听。他想他是疯了才会同意这件事,几乎违背了他所有的承诺(他对May说:我保证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。但显然伤害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发觉)和准则,就像现在低头吻他的年轻人一样被某种背德的快感所吸引。


他眼睛忽地被遮住了。Tony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自己的那一种技巧。他可以在做 爱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宇宙大爆炸,中子星毁灭成戴在手指上的钻石,也足以让他在年轻人缺乏自信的、盖满全身的吻下面仍然目光湿漉。在哪次复仇者联盟的会议上,Peter的手蔓延进他衬衫下摆的时候。(那个时候他为什么没有拒绝?)他仍然记得那个时候他念的那段冠冕堂皇的话。天才的大脑。他自嘲地想。你别这样看着我…我怕我忍不住。他的男孩声音有点哑了。或许是惊异于他的顺从,即使他在第一个吻落下之前就垂下双眼,说你可以做任何,你想做的。他的睫毛在Peter湿热的掌心下疯狂地乱颤,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完全地抛弃了自己,把那个残破的Tony Stark丢给了他。男孩最终吻上了他的嘴唇,在那个有些粗糙的吻里诱引出他断片的喘息。


他的举止都小心翼翼地,甚至是最温柔的一个,让Tony怀疑他平时那些几乎把他烧穿的目光的真假。他想到这里,忽然被拎起来压到了床板上。Peter像是上瘾了,他不再让他看见了。他贴在他耳边呼吸,刻意地停留下来。Tony在他手下合上眼,伸出手引着他向下,像扯破一本线装书一样剥开自己。他在巨大的黑暗里沉沦。他的男孩——他几乎是亲手毁掉了他,以某种光线撕裂夏日的方式。他的脚踝被握住了。力气有些过分地大,他恍惚地觉得他要碎在他手上。心甘情愿地。


但我不会爱上你。他说。他的男孩没有因为这个停下来,而几乎是发了狠地撞进去,痛得他折起身体,好像当真爱过他。他的确如此。但那就像某种玻璃的影子一样微不足道了。他还年轻,还会爱上很多人。最终他会被抛弃,淘汰,以最不堪的方式离开。即使Tony知道自己在撒谎,来逃避什么。我不会爱上你——他笑起来,Tony Stark不会爱上任何人,这是他唯一一张被他的男孩亲手撕得稀烂的底牌。在短暂的间隙里他失去了自己所能凭靠的这一切。因为Peter放下了遮着他双眼的手,用一个有些蹩脚的怀抱拥住了他。在那个光几乎使他致盲的瞬间里,他甚至听不见他说的。请您把一切都交给我。


强烈的如释重负的感觉。记起了他。*




*爱丽丝·门罗《离开马弗里》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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